小编暖心提醒,听着音乐读故事更有感觉~
当我成为一名病人
任晓英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那是一个周四的下午,我突然失去了平衡,只记得慌乱间试图用左臂扶墙,随后就倒在地上,起身后,左臂剧烈疼痛。因为并没有感觉撞击得特别厉害,我以为缓一缓也许就会好些。然而,一夜过去,剧痛并未缓解,第二天,我不得不去就医。
“你肯定得手术。”我们医院的骨科专家看了我的CT片子,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只好接受现实,办理住院手续。
熟悉的住院环境、熟悉的医护人员,帮我减轻了不少住院带来的紧张感。直到我躺在手术床上,麻醉师询问选择臂丛麻醉还是全麻时,我才有些慌了神。只希望这一切赶快过去,早点拥有健康如初的身体。
用不用镇痛泵?又一个恼人的问题接踵而来。来不及权衡利弊,对疼痛的恐惧本能地驱使我选择镇痛。
导尿管在全麻后置入,清醒前去除。很感激这样的流程设计,减轻了我的病耻感,很大程度缓解了身体与心理的不适。在呼唤中醒来的我,左臂没有知觉。麻醉师告诉我,因为做了臂丛神经阻滞,最难过的应该是术后第二天。
被转运床推送回病房后,我试图感受左臂的存在,可落空的体验令我焦灼不安。在一次次努力感知中,创伤的疼痛也回来了。
护士告诉我,术后第一天需要在病床上解决如厕的问题。确实,左边是氧气管路和在左臂手术部位接的引流管;右边是心电监护的导联和手腕处留置针接的输液通路,还有一个方正的镇痛泵。这些,织成一张疏密有致的网,让我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我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天不要有如厕的需求,不必面对在床上解决的尴尬。
持续不断地补液让我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尿意,于是,我指挥家人关闭氧气流量,夹闭伤口引流管,一个个卸下监护的导联,举着输液瓶,自己将镇痛泵攥在手里,在家人搀扶下,一步步向卫生间挪去。一个简单的活动耗尽了我的体力,再回到病床上已是虚汗淋漓。
第一周漫长且艰难,手术部位的疼痛使得我无法侧身,辗转难眠,味觉也格外敏感挑剔。终于,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这次骨折让原本没怎么住过院的我真切感受到作为病人的不容易,那种痛苦不仅仅来自身体,还来自心理。健康如此珍贵,关爱病人绝不是一句轻飘飘挂在嘴边的话,而是需要我们每一个医务人员多思考、多行动的事。
文:西安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任晓英
编辑:张昊华 杨真宇
校对:于梦非
审核:徐秉楠 王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