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星,在此庄严宣誓:我自愿放弃一切自由与尊严,于未来的漫长岁月里,甘以奴chu之身份度过余生。如牲口一般,不再对最基本的温饱抱有丝毫期望,亦不会对这残酷至极的生活发出哪怕一丝怨言。
默默承受那残忍至极的苦役,即便内心泣血不止;
坦然直面那无情刺骨的羞辱,即便尊严破碎;
静静忍耐那痛彻骨髓的刑罚,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太子陌炀身着素服,踏入xun奴营。他的手中紧紧握着福星的chu籍通文,通文之上,刑部与户部的公章格外醒目,公章之下,是福星每只手指清晰的指印。
在这份chu籍文件中,最为关键的当属福星的誓词。成为奴chu,就必须自愿放弃一切的尊严与自由,以全新的名字,决然地切断与过去的所有联系,自此开启一段悲惨至极的生活。奴chu的誓言,无疑是这种苦难生活的开端。
陌炀凝视着 “福星” 这个名字,心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他知道,这是他九弟陌意如今的奴名。他没有想到父皇会如此重罚陌意,这惩罚之重,已然与死刑一般无二,奴chu又被称为活死囚,通常情况下,也只有死囚为了保住性命,才会放弃一切,以这种活受罪的方式开启新的生活。
陌炀微微侧身,向一旁的衙役问道:“此中奴chu福星,不知其适应情况如何?”
衙役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回道:“殿下,那福星适应得极为良好。自入xun奴营以来,他真的将自己全然当作了一个牲口。每日勤勤恳恳地从事繁重劳作,对苦役毫无怨言,面对各种羞辱也坦然受之,甚至在刑罚之下亦不曾有半分反抗之意。他那认真之态,已完全融入了这奴chu的身份,一心一意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无丝毫曾经的挣扎与不甘。三天后,他就可以离开xun奴营了。”
陌炀听后,神色中再度闪过一丝复杂。他的目光缓缓飘向手中那份盖着醒目公章的chu籍通文,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福星的奴chu誓言之上。沉默片刻后,他轻声问道:“离开xun奴营,他会去哪里。”
“哪里有苦役,他就去哪。” 衙役认真地回答着。
时光悄然回溯,皇宫的静谧角落,皇上陌文柯独自一人,脚步沉稳地迈向宗人府。
宗人府内,曾经意气风发的九皇子陌意正处于软禁之中。踏入这里,那间屋子依旧布置得极为舒适,高床软枕散发着奢华的气息,锦被绣褥勾勒出精致的画面。陌意身着华服,斜倚在软榻之上,看似悠然自得,过得好不舒适。他的发丝微微散落,如金色的丝线随意地铺在肩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慵懒与随意,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然而,当他抬眼看到走进来的父皇陌文柯时,脸上的慵懒瞬间消散。他的眼睛一亮,快乐瞬间涌上脸庞,迅速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到父皇的身边,轻声地唤着,“爹爹。” 那声音中满是喜悦与思念,从战场归来,陌意还没好好跟陌文柯见一面。
陌文柯也被陌意的 “爹爹” 叫得心软。他们一起回忆往昔的时光,谈论战场上的英勇事迹和宫廷中的种种趣事。那天,他们度过了一个久违的父子相聚的快乐时光。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停留。
当陌文柯要离开的时候,陌意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郑重。他从怀中取出一纸誓言,双手恭敬地递给陌文柯。那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的墨迹清晰而坚定。“爹爹,让孩儿为你做个决定,可以吗?”
陌文柯打开纸张,脸色骤变,“你要当奴chu?这不可以。“
“爹爹,我问你,我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死罪,死囚想要活命,只能当奴chu,这有什么不可以。”陌意轻松地笑着说。
陌文柯一时语塞。
“爹爹,我不需要轻判。” 陌意坚定地说,“二哥做所之事,不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获得轻判。而我不需要。我决定杀二哥的时候,我就为我自己买了一口棺材,我不是觉得自己会死,也不觉得我一定做得对。我只是告诉我自己,我一定会为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陌意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果然是南笙的儿子,敢于肆意妄为,也勇于承担责任,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