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困惑地问:“你们男人是如何判断出一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即使是真心,又如何知道这真心是哪种真心呢?要知道真心也分很多种,有的真心要一点波折没有;有的真心能经历八十难,八十一难就不行了;有的真心只能共贫贱;有的真心只能共富贵;有的真心平时看不到,大难时却显了;有的真心平时相敬相护,大难时却飞鸟各投林。这世间很多白头到老的男女,其实并不见得是真的一心一意、坚不可摧,只是没有碰到考验罢了。”
玱玹笑起来,“你这一串子话绕得我脑袋都疼了。你要问我具体如何判断,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感觉罢了。一颗冷心、一双冷眼,经历得多了,自然看得分明。”
小夭问:“万一看错了呢?万一错把只能经历八十一难的真心,看作了百折不变、千险不改的呢?”
玱玹温柔地说:“保证不会犯错的方法你知道的,就是一颗冷心。”
小夭笑皱皱鼻子,“我以为你有什么好方法呢!”
“我没有,我想就连咱们那位精明冷静到让人恐惧的祖父也没有法子真正看透人心。”
却看璟一边站起,一边随手解开了束发的发冠,满头青丝如银河泻九天,披落在他背上,飘散在海风中。他侧倚着船栏,几分慵懒、几分随意地看着东边天空初露的晨曦。
小夭一瞬间看得心如鹿撞,怦怦直跳。玱玹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惹得所有人都看着她。
玱玹推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
小夭忙道:“啊,你们回来了。”脸刹那涨得通红,幸亏有面纱遮住,没有人能看到。
璟却似乎明白了,眼中飞溅着喜悦。
桑甜儿渴望着一个男人去拯救她,可其实男人根本不能拯救她,男人给了桑甜儿几滴蜜,把一种痛苦变成了另一种痛苦。生活对桑甜儿而言,就是个火炉,日日炙烤得她很痛苦,男人看似抱起了她,使她免于痛苦,但实际上,男人只是把桑甜儿的痛苦从被炙烤的痛苦变成了恐惧男人会放手再次被炙烤的痛苦,两种痛苦哪种更痛苦呢?也许很多女人会选择被抱着的痛苦,好歹偶尔有几滴蜜,好歹没有被炙烤了,好歹可以希望男人永远不会放手,可我不会!我宁愿被炙烤着日日痛苦。我的双手自由,痛苦会让我思谋着逃脱,可被人抱着时,我会因为恐惧他松手,用双手去紧紧抓他,会因为他给的几滴蜜忘记了思索。其实,最终拯救桑甜儿的仍然是她自己,不是男人!桑甜儿有一个我去成全,可谁会来成全我呢?神能成全人,谁来成全神呢?显然没有!我还是觉得躲在硬壳子里比较安全,我这辈子已经吃了太多苦,我不想再吃苦,再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