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许多人说及北伐时代两湖青年对革命的狂热。
我对于政治缺少应有理解,也并无有兴味,然而对于这种民族的狂热感情却怀着敬重与惊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愿意多知道一点点。估计到这种狂热虽用人血洗过了,被时间漂过了,现在回去看看,大致已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然而我还以为即或“人性善忘”,也许从一些人的欢乐或恐怖印象里,多多少少还可以发现一点对我说来还可说是极新的东西。回湖南时,因此抱了一种希望。
对于一向不关心政治的沈从文来说,他对于印瞎子属于哪一派肯定没有多少兴趣。
可是他对于像杨姓韩姓朋友以及像印瞎子这样的对自己民族带着的狂热感情的人,还是怀着敬重与惊奇之心的。
于是这次即1934年沈从文先生回到湖南来家时,就想去见见这个新时代的激进的青年印瞎子,看看他有什么新的思想,新的东西,可以学习学习。
于是沈从文就去想法子见这个印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