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开车经过苏通大桥,右侧有光耀眼,转头望见江面中心一大片金银碎屑在隐约跳跃着。
我在长江之上六十多米高度的桥面上,用十几秒时间转头,望着二艘轮船浮在江中那片耀眼的金银碎屑之中,浮于半空,恍如来自另外一个未知的神异世界。我试图将它们的样子记住,车轮匆忙,我不能回头。
左前方,明思克航母通体银白――它的舰体明明是银灰色的,因了逆光,骗过了我的眼睛,舰艏,一枚五角星殷红,是勤劳的少女不慎被绣花针刺破了雪白的肌肤 冒出来的一滴血。
你的手指被刺破,一次又一次,染红了明思克航母舰艏之上那枚看似很小的红五星。我说,你咋又不小心了呢?心里想的是针尖刺破肌肤霎间那丝尖锐的痛疼。
“没事”,你大大咧咧着,雄纠纠走路的样子,整个宇宙扛在你肩上,噪音响亮,中气充沛,纤细的小身板,随时可以为了兄弟举起一把一百斤的大刀,对,比云长的青龙偃月刀还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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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一只蚂蚁的,或许是我开始学会俯身、看一朵细微至极的小花,如何恣意地开,学会抬头,看空中的一抹流云,如何飘散,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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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特殊的蚂蚁,精力充沛,灵动着,在我母亲用来洗衣服的水泥板上四处探索。
它的前世一定吸食过炽烈的火,或者它吮吸过 少女指尖的一小滴 鲜血。
水泥板也有了年纪,三十多岁了,满脸的沧桑,或许,会有某人的气息与味道,远、近、不明所以、不知所终。
那一年颜市环城河的樱花、染粉了大半爿天空,三月二十六日,你计算好了在那一天开放,明明是佛祖前的一朵莲花、花瓣上的一颗朝露,盈盈,晶莹剔透。
佛祖前是供桌,没有莲花,莲花是幻像,心生欢喜了,自会盛开。
佛祖说,放不下,求不得。
众生俱已放下,众生俱已求得,佛祖,请将你的微笑伸展些,露出四颗牙可好?
佛祖庄严,我听到他用武侠小说中的高深内为对我说隐秘的话语:“老妖,我整些看不懂的佛经让众生悟,偏你会瞎掰,说一些连我也听不懂的活,时辰到了,你该吃药了!”
我警醒,对啊,药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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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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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前的花,已经变成了果实了吧?甚至早已成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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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发,我体内郁积的废料,下泄,突破脚底的皮肤,宣发,这些毒素化成特殊的气味,远远超过以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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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食物,人的身体,就是一台解毒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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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覆盖忍冬时
也会落在你修长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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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两句,虽然冮南很稀罕雪。是友人新作,奇怪的是,我觉得这一首有点熟悉,在很早前听闻过佛祖传诵。一些叙述的习惯还有隐约的痕迹,由着性子,一路走,一路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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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开始缄默,愈想表达,愈没了言语,于是,一些字积存久了,变成我的脚气,搅和其它所有的毒物,顽固地挥发。
我可以买支药膏,一个星期内就能让我的脚底光润如新,可是,治愈了脚气,那些毒物又该往哪里去?我还是由着它们肆虐蔓延,给它们任性的空间。
是的,我由着自己任性,由着毒物泛滥。